万年青味盐湖

一个绝望的文盲
被屏蔽得七零八落,走微博caspase是种酶

【曹袁】簪(曹袁曹,可能有曹郭

簪(cp曹袁曹,曹郭略有)



(讲真这对的文好少,自产自销自虐 人物ooc严重 清水 历史早已被放飞)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曹操第一次在太学看见袁绍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当时场面混乱,许多脑残粉围着袁绍的车马,想要目睹四世三公袁家长子的风采。然后,因为身高问题(你走),曹孟德被淹没在了人群中。本来他也没打算围观这些只有花痴和花痴和花痴才会围观的事情,奈何被一千七百年前就出现的看客大潮裹挟其中天高地迥号呼靡及,于是就顺带看了一眼。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在现代言情小说出现之前估计是没有的。曹孟德如果只觉得那个贵公子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钱,那么内心一定是惨痛的。但他敏锐的政治直觉告诉他,此人可勾搭,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强忍着惨痛的内心独白,曹孟德激动地整整衣冠,回去了。

后来,他在太学读书,袁绍也在太学读书。

曹操每次抬头就看见袁绍花里胡哨的衣角飘过,然后看他满脸机械而精准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每次都一模一样,最后看他以同样得体的微笑与人告别,佩玉叮当作响。然后曹孟德就在心里可惜这个一表人材花容月貌(划掉)的年轻人已经被他的名贵家族教傻了,彻底傻,然后再为自己的闷骚放荡不羁有个性大呼万岁。

后来和袁本初一起去抢别人家的新娘,抢得兴高采烈,曹操才发现当初自己才是个智障,果然这个世界上看起来高冷而遥不可及的人要不是哲学家,就是留着一个叫做闷骚的大招等你来尝试然后轰地一声让你的世界观上天。

当然抢新娘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之前往往要有铺垫,于是曹孟德为了自己一条人生标价哦不标签绑架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得了个评语: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说完以后曹孟德哈哈哈哈哈地走了,后人以为他喜欢这个评价但他只是高兴他的第一次作案如此成功哈哈哈哈哈,很好,这个铺垫给满分。

他违法乱纪的光荣行为很快引起了袁绍的注意。你情我愿的搭讪后,不知怎么,两个违法乱纪的人一拍即合就成了刎颈之交。

去抢新娘的那天晚上,两人眼看身后的人群快追上了,于是就打算放人。那个姑娘刚想离开,被曹孟德叫住。

“咳,你看,我们费尽心机地把你劫走,然后把你放走,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袁绍当场表示想捂脸证明我和这个脑残真的不是一伙的姑娘你认错人了快走吧。可是,那姑娘也觉得曹操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想了半天,把头上的发簪递了过来,说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这个给你们吧,说完就走了。

袁绍觉得真是厉害了一天之内碰到这么多傻子被人拐了还贴路费可以可以啊。然后曹孟德就用那种看大哥的眼神看着他,把战利品奉上。

袁本初看着那根簪子突然就笑了,他伸手把那根簪子推给曹操,说:“给你了。”不是他不敢收下这个赃物,而是觉得幼稚,这种东西配当时傻傻的曹孟德刚好。

他的手很冷,果然世家公子还是不要半夜在外面乱跑比较好,曹孟德看着袁绍那和白天不同的笑容鬼使神差地收下簪子,把它好好放进了衣兜里。

“回去吧。”曹操说,“秋天夜里冷。”

在太学那段日子过去了之后一段日子,袁绍在各路义军的首领号称盟主,曹操成了袁盟主的小弟,继续跟班。

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当别人跟班了。

也许就是因为跟班太久,以至于很久以后在官渡对峙的时候,曹操几次想直接抛下他的文臣武将然后跑到袁绍帐下大哭本初兄我错了我来投奔你了,但是看到他自己的手下饿得面黄肌瘦他就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一次卞夫人在收拾首饰的时候,在曹操的案上发现一枚簪子,不算名贵而且被磨的雕饰棱角都有些平了。她心中有些气结,不知曹丞相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女人,上次招惹张绣嫂子,结果......很悲惨诶。于是,负责任的她决定和一切纸老虎斗争到底。

“这是什么,妾身不记得有这样一枚簪子。”

曹操急急忙忙地把那簪子拿回来,像是捡回来什么宝贝一样。他脸上的表情让卞夫人更加不爽,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多谢夫人找回我这簪子。”

卞夫人不冷不热地笑:“你的簪子吗?”

聪明人曹操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辩解:“的确是我的。”

卞夫人满脸写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作业没带就是没写(什么鬼)不要狡辩。

曹丞相一怒之下决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簪子本来就是他的,于是把那根簪子插在头上就去开大会了。

在会上他发现平时蔫了吧唧的郭嘉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就像在看一桶好酒,然后他仿佛见到郭奉孝跟荀彧说了些什么,荀彧也开始盯着他看,直到最后满屋子的大小狐狸全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才感觉出了那么一丝丝尴尬。

“咳,奉孝,你们看着我做甚。”散会后曹操把郭嘉揪到一边,郭嘉心想你以为别人没发现是吧你以为我们都傻是吧那就傻给你看。

“这个......主公今天的气势特别的威严啊,嘉就在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于是就......”郭嘉刚想做一个思考的表情然后发现哎呀不好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曹操看到他最喜欢的谋士笑到快要死过去,嘴角尴尬地抽搐了两下。

过了一阵子,终于郭嘉不想笑了也有可能是脸笑僵了反正笑不动了,曹操见他认真地凑过来,说:“主公这样一定有原因吧?”

曹操心中苦笑还真没有什么瞒得过这个死小孩啊,但他依旧装傻:“哪样是有原因的?”

郭嘉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心想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肯定有事情:“啊,今天令君找我喝酒,嘉先告辞了。”说罢拔腿就跑。

荀彧找人喝酒,这种理由有人信么。

曹操拔下那根簪子,阳光从遥远的天际穿越云层悄无声息的落到那根陈旧的簪子上。

在他和袁本初还是在洛阳出没的不法分子时,有人就说,人是会变的,年少时交好的,长大就变了。

后来曹操细想过这句话,才有些怅然的感受到,有时候,就算人心不改,也无法维护情谊这种世间最脆弱而不知缘由的东西。

曹孟德和袁本初谁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一切事情又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曹操在官渡一封一封地给荀彧去信要粮,荀彧一封一封回还要顺便骂一骂袁绍,贾诩郭嘉天天让人抄着十胜十败论在军营里糊墙。曹操看着他们描述中的那个袁绍,心里暗笑,你们不熟的人都能被黑这么惨真是强势,好笑之余他还是感到蓦然的凄凉。对他来说,有人欺负大哥应该打击是多么深入骨髓而难以治愈的道理。

曹孟德一生有过很多对他来说重要的人,他的谋臣武将儿子铜雀台的女人,都可以算作重要的人吧。

袁本初的重要却是唯一没用条件的重要。其他人眼里的他是司空是丞相是魏王,袁本初眼里的他才永远是那个不拘礼法可与胡作非为的曹阿瞒。

官渡一战以少胜多,史家高呼精彩,曹操自己也为之得意,之前哭过那么多人到袁绍墓前哭一场也未尝不可。

其他的墓前痛哭史家都能给出详尽的解释,但是这次,谁也不能解释清楚。

曹孟德自己也不知道,说与袁本初又爱又恨相爱相杀实在是高估了他们的情商,说只为利益相争却又远不及如此。

没来得及想,泪水就流下来了。他也只好顺其自然地开始哭,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直至嚎啕,再泣不成声。

然后众人看到他们丞相在袁绍的坟头插了一根看起来很旧的簪子,擦擦眼泪然后走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郭奉孝却一脸了然的微笑,别人问起,他也不说。

回营,曹孟德犹然记起了洛阳城郊两人并肩骑马,说着今后的志向,然后扬鞭,惊起几只水鸟,在飒飒的秋风里,一同归于市井。

曹操自己有可能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对于他来说最牵挂的,到底是眼前的雄图霸业,还是永远回不去的十七岁的游侠少年。不是他想不懂,而是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想了,他给自己的回答也只能是雄图霸业。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北方大地上的那一次腥风血雨,最后,轻叹一声生不逢时。

那个翩然佳公子,也再没有谁能和他纵马游猎,在恶作剧结束后哈哈大笑了。只有幸被某人看的顽劣不羁的表情,也早已随着要命的时间化作了冢中土灰。

这属于乱世里的两个人,却又不该属于乱世。

不会有个更好的解释,史书从来是非黑即白、成王败寇的传说。

就像洛阳的秋风里并肩走过的那么多人,也并不一定有那么个殊途同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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